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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他會突然想起好久以前的往事。

 

 


夜深人靜時,那是有時會出現的惆悵。
……已經過了多久呢?


那個黑暗中的纖細身影,縱使他在身邊也依然會覺得不安,仍是在夜晚會偷偷哭泣的孩子。

儘管印象裡的面容已經開始模糊了,他還是記得那令自己記憶鮮明的髮。
如血般的殷紅。

當年自己終究選擇了離去,雖然一開始對那孩子許下承諾時早對結局有所預感。

嘿,明知道會變成這樣你還去自找麻煩,難不成你真有自虐傾向?
褐髮女仙已經不知調侃過他幾次,幾乎是挽起袖就往他頭上敲。

早已習慣對這事不怎樣辯駁僅是苦笑。
偶爾,他也會突然想起,百年前他阻止陷入瘋狂的玄皓,那個老是會惹他笑鬧回敬的傢伙,是怎樣悲悸的對他吼道。


‘你是不會明白那是怎樣的感情的!’


不會懂麼?
他笑著搖搖頭,那事發生後不知又過了多久,之後在即便是發現他私自下凡,向來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的天界找到他把柄前,他就自己離開人界了吧。


那時只記得,從未覺得會有什麼過於激烈起伏反應的心口,無形的抽痛著。




一開始會拒絕去承諾,是因為自己明白那是怎樣的一個責任。
而他們之後還是斷續的相遇,最初的心憐,也頂多是讓他回首。

那總會染上血汙的身影卻似哀求的希望他留下,於是,他駐足。
是不忍麼?說不上來,不過他的確呵護過,寵溺過,也保護過。

但那孩子需要的看著的,一直都不是他。
聽見他夢囈時唸著的名,或許,這部分真的是自己發現的太慢吧。

早就有過預感卻還是栽了進去,也或許,真是自己突然心血來潮。
結果卻往自己心頭上插了一刀麼?



……你的心情我後來可是懂了呢,玄皓。
再次見面時,他對玄皓像訴說天氣般講著,疲憊的笑。

換來的是抱住他不住淘淘大哭的那個笨蛋友人…咳,是神。
怎麼了,不是說虹袖的事情後別想我再認你這個朋友?
他不禁失笑。


是說那事到底被多少個損友知道了,事後回想,他有些苦惱。


誰叫當時某隻魔像蒸發掉的無聲無息從三界裡失去了消息,不少傢伙都以為你被誰私下拖去就地掩埋封印了,還是已經解體被某某傢伙給吸收化肥做養份了呢。

玥顏冷笑,當時朝戈那二皇子還一度緊張兮兮的問她是不是誰剛吸收了上等的魔力,之後可能會不會有異勢力突起等。

聽著女仙的吐槽他只是聳了聳肩。


啊,想想他當時出現在我面前時多狼狽,幾乎是飄進來的,還一度以為是哪個去了三魂七魄的人魂迷了路呢。某半風神回想當時仍是好脾氣的微笑。
當然我不會說你那時喝掉了多少罈落蝶我有多在意,真的。

乾笑幾聲,他思考自己之後每次去人界一趟回來應該都有給那傢伙帶不少土產才是,凡茶葉珍玩書畫類的玩意幾乎都有塞過一些給他,……除了酒以外。


那陣子靜心平穩過情緒後,他就很少會再有機會飲得酩酊大醉,也減少了飲酒的次數。



跑來找他的玥顏曾經半信半疑的瞧著他,問是不是撞到頭還是燒壞腦子了怎麼突然轉性子,然後邊說邊把自己先前死都不肯跟他分享的茶葉珍藏拿出來泡。

修身養性不好麼?
他問,一面暗暗咋舌,她之前到底藏了多少好東西。
趁著她忙著注意熱騰騰的茶香瀰漫,正想揭開蓋子便被她拿著匙子的手打回去。

喂喂,可不准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把茶葉帶走呀。
女仙嚷道,俏臉狠狠的盯著他備好暗袋的手。

妳多心了。
他笑的無懈可擊,一點兒也看不出哪裡心虛。



並非完全的杜絕酒類,有時突然酒癮上來他還是會找個偏僻處直接淺酌。
不知是從哪時候開始,曾經轉託玥顏贈過酒的某位偶爾也會拎著幾罈酒出現。

從沒問過為什麼總能知曉他蹤跡的出現在面前,反正也毋需在意,雖說他先前隱藏行蹤的那段時間近乎掩過了所有仙神魔們的耳目。

不過有些話從一開始就不需要言明,飲酒時也是。


他想,其實這樣的日子過的也挺不錯的。
曾經問過他會不會覺得寂寞的玄皓,現在還是容易三不五時被他找的麻煩氣的哇哇大叫,之前有陣子情況還是顛倒過來的。

你在發什麼呆,茶都快涼了。
瞪他了一眼,似乎有點不滿自己辛苦砌了半天的龍井就這樣被無視。

……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他接過茶,搖搖頭笑道。

下次有機會一起去逛市集吧,有機會你搞不好可以見識下人界的名媛公子哥們是多麼像象皮糖般黏人。

敢情是想把我拿出去當擋劍牌來著?
他看見那一臉不在意卻打著鬼靈精主意的女仙笑得燦爛。


也許之後在那短暫時光流逝的人界裡,還是可能會與那紅髮身影擦身而過。
人海茫茫,倏忽即逝。轉眼瞬間,已成過客。.


……是說現在的生活也就覺得夠熱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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